244第二届{爱国孝亲征文}我和奶奶
我和奶奶
文/王汉平
寂静的夜,推开窗,迎面而来的风显得有些沉重。
昨夜,爸爸打电话来,说我走后的第二天奶奶就又卧床不起了,我一时惊讶,急切的问到:“我寒假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?怎么才一走,就又病了?”
爸爸一时语塞,他跟我一样,远知我的不易,将这些家事告诉我,也只是徒增忧虑。
他说:“你奶奶就是放不下你。”
一句放不下,犹如铅石重压心底,曾经多少次因为一句舍不得,我内心久久动容,在她身边忍着感动,像哄孩子一样,又哄她开心。
去年高考完回家,奶奶生了一场重病,一年的治疗里,身体便落下了病根,眼看原本精神干练的一个人,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了。
有时候神智会变得不清晰,常常站在门口喊着我的名字,妈妈便会哄奶奶说:“孩子只是去到镇上上学,过完这个月就会回来的。”对于镇上她是知道的,以前我上高中的时候,她经常到镇上赶集来看我。手里提着一个麻布挎包,瘦小的身影静静地站立在校门口,望着我出来。
无数次,与她通话,她总是翻着日历,数着我回来的日子。我默默地点头,内心却有一种隐忍的酸楚。我自知不能时时刻刻陪她到生命的尽头,但我想,只要她活着,便永远对她好。
无数个黑夜,她从梦里醒来,重复着说:“你爷爷来了,他来接我了,他牵着一匹白色的马,在朝我微笑。”
我问奶奶:“爷爷在哪里?”
她匆忙拉着我的胳膊指着屋顶大声嚷着:“他在哪里!他还在哪里啊!”。
我随她指的方向看了看,什么也没有。但是一个美妙的梦,又怎忍心打扰。
我回头笑了笑,抚过一缕纷乱的银发,对她亲切的说:“是的,奶奶,爷爷就在那里,他在朝着我们笑,他希望你赶快好起来,一起去骑马。”
爷爷十几年前就去世了,那时的他,我如今记得,不曾梦见,却从未在心里遗忘,听妈妈说,爷爷是最疼爱我的人,儿时家里忙,便是爷爷带着我,每天出门,我总会跟在他身后,学着他走路的样子,背着手,不慌不乱,爷爷走远了,停下来等等我。而我从不因一个人而哭泣,等我走近了,他又慢慢的向前走,我知道,爱的距离,永远能用肉眼看得到。
小时候上学,也是爷爷奶奶最疼我,每天给我五角零花钱,每天回去的事就是问我把钱都花到哪里,有没有丢掉。然后把早已煮好的鸡蛋,剥好放在碗里。即使当时兄弟姐妹众多,但他们唯独爱我一个。
爷爷去世前,他什么也没有跟我说,后来奶奶告诉我,爷爷去世的时候,一定让我好好照顾你,好好疼你。儿时不懂事,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,到了懂事的年纪,我却哭了,哭他把悄悄话都告诉了奶奶,却没有告诉我,或许我不懂事,说了也不明白。现在想来,世间所有的深情真爱,都不曾奢求任何回报,只是希望他不在的日子里,会有另一个人替他爱我而已。
今年寒假,我从湖北赶回家里,奶奶还睡在炕上,我拉着她的手,她却哭了,泪模糊了她的视线,眼前的人,却让我们看的如此不真切。
我扶起她,给她穿好衣服,她依旧泪眼婆娑,心疼她,病魔将她折磨瘦了,细细的手腕,蜡黄的手指,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爬满了那双粗糙的手背,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,在静候的岁月里已经整整苍老了八十三年。
我经常安慰她,内心放轻松一些,多出来晒晒太阳,病会慢慢好起来的。她像小孩子一样,如曾经我听她话那般听我的话。
那日,阳光和煦,我唤起睡在炕上的奶奶坐在院子来,刚好午间煮了鸡蛋,剥给她吃,她细长的手腕,像长颈鹿的脖子,仔细端详着手里的鸡蛋,她依旧舍不得吃,硬塞让我吃。
我告诉她还有很多,直到我把一碗煮好的鸡蛋全放在她面前时,才小心翼翼的吃,不小心掉下的蛋黄,又赶紧拾起来喂到嘴里。看着她认真的模样,熬了一辈子的岁月,又活到了像个小孩子。曾经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老妇人,终究抵不过病痛缠身。
一个月的时间,她身体和意识惊奇的慢慢出现好转,直到最后她清醒的告诉我,是因为我回来的缘故,她的身体慢慢的好转起来了,能轻松的不用拐杖都能走路了。我开心甚至欣慰,我的存在,是奶奶的救命良药。
年后元宵节,就是我要离开家的日子,本来应邀同学提前到校去游玩的,但到真正快要离开的那一刻,我却犹豫了,只好给同学打电话说家里有事,不能如期来了。
而是内心的柔弱,又让我放下手中的行李,准备陪她过完这个元宵节,我深知我们的今生今世的缘分,是见一面少一面,三代有着巨大鸿沟的感情,我们都只是把彼此当作孩子来爱。家乡向来重视元宵节日,也不想因为匆忙离别而让她无法安稳。或许那一声珍重和再见,又怎么能坦然说的出口。
在家过完元宵节,安顿好奶奶后,我毅然辞决,拉着行李,赶着快要到点的火车。或许过了今夜,我不在这个城市,将要在外独自漂泊,用一腔孤勇的余热温暖着窗外的寒夜。
多想,人生若无离别,我还是想永远在你身边,牵一匹白马,向你招手,慢慢走近你的梦幻,恰如少年,赠你欢喜。
附:作者简介:
王汉平,男,汉族,甘肃省武都县。在校大三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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