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4第二届{爱国孝亲征文}从“逆来顺受”到“法律援助”
作者/桐城凡怡
十几年前，看过一部反映家庭暴力的电视剧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》，记得那是我国第一部深刻剖析并抨击了的家庭暴力内容。该剧讲述了一名优秀的胸外科专家安嘉和，他是众人眼中一等一的好男人，事业一帆风顺，医术高超精湛，备受大家尊重。梅湘南是他的第二任妻子，因他总是怀疑妻子有外遇，家庭暴力的阴影开始在二人之间滋长。安嘉和集高级知识分子的清高自尊与屠夫的疯狂于一身，加上他双重性格的扭曲，显示了现代都市家庭中，令人震惊的极端扭曲变态的情状。谁会想到，在外看着人见人羡的好老公，在家却对妻子进行百般虐待折磨……
该剧曾轰动一时，看后令人恐慌，剧中施暴情节久久难忘。这也让我想起在三十多年前，这样的家庭暴力很多，尤其是在农村更甚，那种暴力真的很可怕，我到现在对儿时印象还记忆尤深。
80年代中期，娘家村庄里有位胡哥好吃懒做，脾气暴躁且充满戾气，偏偏秀嫂虽然人很贤惠，但就是一张嘴有点话多。村里人经常听到他们夫妻俩吵架，开始女的数落，男的默不作声。等到男的火气上来，那叫一个心狠手辣，把老婆摁在地上拳打脚踢，直到她疼得满地打滚。有时还会鼻青脸肿，头破血流。甚至盛怒时，连两岁儿子都成了胡哥出气筒，免不了几巴掌把孩子小脸扇得通红。
那些叔伯婶娘们，实在看不下去出面进行指责，暴躁胡哥还振振有词：“我打地是自己老婆孩子，跟你们有什么关系？少来多管闲事。”大家觉得他说得有理，便全部一股脑散开，不再管人家的家务事。那位秀嫂常常被打的凄声惨叫，才十几岁的我在隔壁听得毛骨悚然，对那样的婚姻家庭充满了恐惧。
由于农村传统“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，嫁根扁担扛着走”的从一而终思想束缚，秀嫂虽然长期处在家庭暴力中，却又觉得“家丑不可外扬”，便屈服命运的任人宰割，从来没有想到该如何摆脱婚姻。直到1996年，秀嫂身体患有严重的妇科病，不堪胡哥忽视她健康的强行满足私欲，导致其疾患多年难以根治。觉得苦不堪言又无处投诉的她，某一天忍无可忍，竟然拿起剪刀将胡哥捅伤。检察院依法以涉嫌故意伤害罪将她批准逮捕，判刑一年零三个月。本来明明是可怜的受害人，却因为法盲的泄愤回击反抗，做出了法律所不许的事，反而触犯了法律身陷囹圄，真是可悲可叹啊。
服刑的那一年当中，由于父亲嗜酒成性，秀嫂儿子吃尽了苦头。出狱之后，秀嫂更加沉默寡言，只是默默干活。胡哥的家庭暴力有所减少，但只要酗酒后，就还是对妻儿非打即骂。好在上初中的儿子渐渐懂事，他知道父亲的暴力已经习惯成自然，理解母亲为他所忍受的一切。在学习之余，他力所能及的帮助家里农活，就连“双抢”的抢收抢种也不畏困难，起早贪黑的与母亲齐心协力。
直到儿子进入高中至考上大学，寒暑假同样不能脱离农活。有时为了生活费，娘俩还要对父亲低声下气，尤其是他酒后更是寒噤得大气不敢出。否则，一旦惹恼了那个酒疯子，他们就有皮肉之苦。
2008年，儿子研究生毕业有了工作，秀嫂心里已打定了主意，只要坚持到时机成熟，她就要脱离这种苦难的生活。2016年秋季，快到花甲之年的秀嫂被酗酒后的胡哥打得离家出走，她告诉在外工作的儿子，这次她铁了心要离婚，已经找了当地政府的法律援助，希望儿子能支持她的决定。
原来，秀嫂从广场舞的姐妹中得知，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通过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》，该法于2016年3月1日起正式施行。也就是说像她这样处在家庭暴力的弱势群体，可以请求依据法律的条款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，再不会愚昧无知的忍耐和法盲的犯浑了。加上当地妇联多次开展女性维权知识活动，很多家庭妇女变得知法懂法，知道寻求法律的保护了。秀嫂就是其中一个。
于今，离婚后的秀嫂长期在外省帮着儿子带孙子，生活轻松惬意。胡哥孤家寡人留守老家，勉强能够糊弄一日三餐。看着人家老夫妻的互敬互爱，胡哥才反省年轻时自己的暴力，确实对不起老婆孩子：哎！以前想着，老婆一生都是自己的人，铁板钉钉跑都跑不了，男人想怎么为非作歹都行。于今，这世道咋地变样了啊，连柔弱的女人也可以通过法律援助帮忙离婚。
确实，被家庭暴力虐待的女性再不用怕了。前不久，我也参加了一堂“法援”的讲座，印象最深的是这两条：一、法律援助是每一名公民应该亨受的权利。二、当你的合法权利被侵害，或有其他冤屈，可以到法律援助中心请求帮助，中心机构会派律师为你支持公道。特别是现在的弱势群体，一切费用都是国家买单，被害人不需出一分钱……讲座使我对很多法律及法律援助不熟悉的内容有了深刻的了解，真的受益匪浅。
我相信，随着建国70年来的健全制度，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，随着国家法律法规的越来越完善，以后的社会文明会越来越好，夫妻平等的素质也越来越高。（字数1881）
作者简介
凡怡，女，本名程春艳，1999年涉足文坛，先后在《中国青年报》《中国妇女报》《生活时报》《羊城晚报》《新民晚报》《扬子晚报》《现代家庭报》《短小说》《恋爱婚姻家庭》《安徽日报》《新安晚报》《江淮晨报》等全国100多家报刊杂志发表作品1200余篇，约百余万字，其中多篇作品被转载并获奖。有作品入选《千禧散文》《安徽散文50家》《留住光阴》等十余种书籍。
文字擅长：情感美文，婚姻悟语，职场经纬。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，桐城市作协常务理事。个人公众号：凡尘艳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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